毕业契约

一觉自然醒，鲸寻的脑袋还有点疼。揉着惺忪的睡眼，她缓缓坐起身来。眼睛睁开一条缝，又慢慢合上，突然瞪大眼睛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这……不是我房间……”鲸寻瞪大眼睛，房间里灰蓝色调子，她满脸诧异，突然想到了什么。掀起被子，还好，有衣服在。嗯……等等……谁的衬衫？
她下意识抹了抹，嗯？内衣呢？
“我我我……昨晚上遭遇了什么？”鲸寻揉着头，眼睛扫到了照片，“哦呵！是千伊万！老娘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，连初恋都没有！现在......这个渣男，我要杀了他，我要报警！”
一声短信声音传来，顺着声音在床下，不是鲸寻的手机，是千伊万的。
备注刘天：“老千，那姑娘流产了。”
“这个渣男，居然让人家流产！真的连渣都没有！”鲸寻心想。
一个哈欠传来，千伊万裹着被子从床边另一侧地上起来。
“啊……”鲸寻尖叫着，挥动着拳头砸向千伊万。
还没反应过来，一拳下去，千伊万嘴边变红了。
“啊！”
“诶，别动手啊……”千伊万拿着枕头躲来躲去，皱着眉头，大喊道，“你疯了吧？”
“怎么能不动手，我灭了你这种人渣！”
鲸寻挥拳过去，千伊万一转身空中握上她的手，顺势压在床上。
他的睫毛真的很长，皮肤上没有一点雀斑，单眼皮下的眸子很是有神，像是有电。第一次这么近的和异性接触，鲸寻本能的脸红了。
泪水汇聚在一双大眼睛里，眼神充满忧郁，带着颤抖的哭腔问道，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？”
千伊万的眼睛对视着这双熟悉的眼睛，这样即将落泪的眼睛他见过。
慢声说道，“你如果再继续暴力倾向，我就对你做点你想的什么。”
这个一米八二的高个子，控制住一个一米六三的小姑娘还是很轻松。
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，眼神中充满着仇恨与愤怒，“我……我要报警！”
千伊万稍稍拱起身，眉毛一挑，转而笑着说，“报警？我拿着证耍流氓警察也管不到吧！”
“我……我怎么会在这？”鲸寻来回扭动着试图挣开他的手。
他的手握的更紧了，收起笑容，一脸认真的问，“这个，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？”
鲸寻的脸转向一边，大脑飞旋转，想起了她和张岚喝酒，想起了潇潇让她离前面远一点……然后，潇潇滑进坑了？
“潇潇在哪？”
“那个胖妞啊？昨天摔了一下，估计骨折了，送医院了。”千伊万松开了手，下意识的寻找手机，昨天把她扛过来的时候好像掉这里了。
“潇潇怎么样了？”鲸寻递了上去手机，含着眼泪瞪着眼前这个渣男。
“去医院吧。”
鲸寻在心里骂了千伊万一万遍渣男。
想起刚刚的短信，蓝鲸寻吸了下鼻子，说，“你自己的事处理完了吗？”
“我都不算事。”千伊万讲的轻飘飘的，昨天为了救她，确实被花坛的灌木扎出血了。
鲸寻心想：“这个渣男，流产都不算事……啧啧啧，看来人渣都不能用来形容他！”
擦了擦眼泪，带着戾气，用很冲的口气讲，“我衣服呢？”
千伊万走了出去，拿进来了鲸寻的衣服。“你昨天吐的有点厉害，全身湿透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给我衣服扒了？”鲸寻心里很是恶心，趁人之危占便宜！渣男！
“我……我妈给你换的，我给你洗了。”千伊万有些脸红，低着头补充说，“放心吧，我对平a没兴趣。”
鲸寻一个枕头砸过去。
千伊万一把扔过来衣服，外穿衣服包裹的粉红色卡通小内衣滚在鲸寻面前。
“啊！”
快收拾好走出卧室。
一个身着长裙的中年女人在厨房忙来忙去，看到鲸寻，大大的开心挂在脸上迎上来。“小寻啊，我听我们伊万说了。”
千伊万下意识的捂上刚刚被打红的嘴。
“阿……阿姨，这个事情……”鲸寻很是尴尬，拉着声音用眼神向千伊万求助。
千伊万左手摸了摸耳朵，左手触电似的搂上鲸寻，“妈，我们有点急事，待会回来再聊啊……”
挨得很近的两个人下一秒反应过来，立刻空出了一个安全通道。
鲸寻：“诶，张岚呢？”
“昨天和你一起带回来，我妈骂了我一顿，让我表妹领回去了，现在估计酒醒了。”千伊万阔步走在前面，脸都没回的回答。
鲸寻连忙追上，支支吾吾的看着他，“你妈知道我们的事？这……”
“我希望你……帮帮我……”千伊万看向副驾上的鲸寻。
鲸寻愣了一下，“不是，我们合约上只是名义的，你妈知道了我们还要演戏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妈……我拿毕业证就是为了我妈，让她知道我和你这么荒唐拿证不就惨了？”千伊万皱紧了眉头。
“大姐，救救我吧！你昨天骂我我都没计较，还没把你扔到马路上，哥们很仗义了吧！”千伊万看鲸寻纹丝不动，又孩子似的讲，“好不好嘛？”
这一点嗲嗲的声音让鲸寻很想笑。
她想起来昨天她和张岚坐在千伊万车上一人一句骂他。
“他个木头，除了长得帅其它都是渣渣！”张岚挥着手痛斥。
“姐妹！他就是个渣男！”鲸寻应和道。
“对！可爱的渣男。”张岚闭着眼睛笑了，双手捂着脸。
“我看见他就很……很不开心！”鲸寻撅了撅嘴……
……
鲸寻吸了一口凉气，昨天他没把自己扔在马路，确实挺仗义的。
“你昨天……怎么找到我们的？”
“害，酒吧就是我的地盘”。
“别贫嘴。”鲸寻有些无奈。
“昨天去接刘天，那家伙在酒吧装逼卡刷爆了，别人不让他走。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，碰到了两个趴坑边大喊的女人。”千伊万笑起来了，小虎牙显得很好看。
鲸寻往千伊万身上重重的锤了一下，脑子里回想起来一点点，丢人，丢死人了。
“原来也不准备做好事的，毕竟小爷也不是什么好人，这个时候听见一个女人开始喊叫。”千伊万憋不住哼哼笑。
“我，蓝鲸寻，马上变成人救你！”千伊万捏着嗓子模仿，“鹅鹅鹅”的笑着。
鲸寻脸红了，不停的锤他，千伊万仍然继续模仿，“我要变身了，巴啦啦能量，开心人，砰！”
话回一转，爆笑过去，又认真地说：“那你能不能答应我？”
鲸寻立刻看向窗外，回避话题。
等等？刘天？
他送潇潇去医院了？
这么说……流产的是潇潇？
等等？潇潇什么时候？她没提起过啊……
鲸寻试探的问，“昨天……刘天送潇潇去的医院？”
“嗯。”
反应过来，鲸寻心里很不是滋味，自己真是个扫把星，自己喝醉就算了，还害惨了潇潇！鲸寻担心起来，连呼吸都不自然起来。
“我对不起潇潇……”眼泪一滴又一滴掉下来。
千伊万不喜欢见人哭，眸子里透出一些同情，“我们每次见面你几乎都是在哭啊，不过杜潇潇扭到了脚确实是你的责任，回去好好照顾人家。”
“我后悔，我自责，我害她……”鲸寻迷惑的望着千伊万，纤长的睫毛沾着泪珠充满了故事。
鲸寻反应过来，带着一点激动，继续说，“所以---潇潇没有流产对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