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契约

阳光打在窗台，空气里，香水味扑出精致的气息，潇潇和晓芸早早就在化妆了。
“鲸寻，起来吃点东西？一会儿还要拍毕业照呢……”潇潇有点担心。
“我都……都毕不了了业还拍什么照片？”鲸寻呜咽起来，昨天一回来就这个样子了。
“好好好，不拍，不拍。亲爱的，吃点东西再哭。”
“不想吃……”
“那喝点牛奶---谬可，来。”晓芸递上热牛奶，鲸寻推开了。
安静了半晌，晓芸绵绵的说，“我们该走了，你吃点东西哈……”
鲸寻点了点头，似是肯定，却没以任何心思。
一声清脆的微信声，是千伊万来的。
“来星巴克，我有办法毕业！”
鲸寻不太相信，但还是去了。这个时候，星巴克几乎没人，千伊万坐在墙角。递给鲸寻一杯咖啡，“加奶的，女生应该不喜欢喝太苦的。”
“什么办法？”
“你先喝咖啡我再告诉你。”
鲸寻无力的看着他。
“好吧，我先说。经过我一夜的思考，大概有两种办法。第一，想办法求辅导员老师……”
“放屁，如果老师那边可以加分的话，早就给我们了，我们的档案在学校毕业办那里！根本加不了！”鲸寻有点不耐烦了，她有点后悔过来，千伊万果然不靠谱！
“第二种，老老实实加分。”
“怎么加？”
“咳咳，拿……结婚证……”
鲸寻生气了，恶狠狠的瞪着他。鲸寻想着，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花花公子无疑了，脸皮还这么厚，这种方法都可以用！
“不是，我知道这是大事。”
“知道你还能说出来？千伊万，你真的够了！”
千伊万脸红了，低声说道，“这样吧，我们签一个契约，只是名义上的，我这边真的很需要毕业证。”
“嗯，我……可以给你5o万，你姥姥不是生病了吗？”
“你调查我？”
“这……大概了解了一下吧……”千伊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。“拿到毕业证我们立刻断绝关系，互不相欠！”鲸寻一巴掌打了上去，转身走开。
“你好好想一下，考虑一下吧，姐姐？我等你消息！”
鲸寻停住了，转身回来。
“你，想明白了？”千伊万露出了小虎牙，喜笑颜开。
鲸寻拿起桌上的咖啡泼了上去。“滚！”
千伊万抿了下嘴唇，火气直上脸颊，浅浅的酒窝被脸透红了。“我等你消息……”
鲸寻感觉很委屈，这几天把她逼得抑郁了。手机响了，她没抬头，坐在公园，听着声声鸟叫。
她受够了手机铃声，拿起手机准备关机，余光所见---啊？不是千伊万，是姥姥。
鲸寻赶忙擦干眼泪，接通电话。
走在石头路上，鲸寻想起了被寄养在姥姥家的时候，姥姥牵着鲸寻，在小溪边踩石头，那时候，鲸寻被划破了脚还让姥姥背回去呢！鲸寻的眼泪串串滴落。
“姥姥的鲸寻大学要毕业了，可以自己成家了，姥姥也老了……”姥姥刚刚电话里哽咽了。
鲸寻很后悔，姥姥不知道，自己没有她期待的那样好好学习，甚至不能顺利毕业呢！
姥姥的健康大不如以前，平时烧都不想去看医生的姥姥去年不得不住院了。姥姥的肿瘤恶化了，妈妈说，姥姥最近闹着要出院。鲸寻很清楚，是医药费不够。
“今天三点下午去民政局，钱什么时候打来？”鲸寻贴着电话冷冷的问。
“你在哪？我去接你。”
千伊万开着辆奥迪停下，给鲸寻打开了副驾的门。鲸寻瞄了一眼，水汪汪的眼睛有说不尽的委屈，她伸手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。
“这个是契约，你看一下，一个月后我们就离婚，期间我这边不向其他人公布，当然，除了辅导员。”千伊万递上笔。
鲸寻愣了一下。
“哦，这个卡有二十万，密码是今天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还有三十万，一个月后领离婚证的时候转这张卡上。放心吧，有契约，我不会赖账的。”
“你不会让我做别的吧？”
“契约上没有的都不会，让你做你也不会啊。”千伊万笑了，一只纤细的手搭在方向盘上，另一只攥成拳头放在嘴边，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鲸寻签了字，尴尬的空气围绕着两个人，除了空调的声音，就是鲸寻自己的心跳了。
“张岚应该尽力给你加分了吧。”
“不止她，但是还不够啊……”他咽了下口水，补充道，“谁让我闯祸多呢？”
“你……你这种富家公子应该不用努力也可以，你可以不用工作，也可以靠关系生活，为什么非要毕业证呢？”鲸寻有点怀疑他的目的，但是又不敢多想。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你只顾拿钱就好。”
她无趣的看向窗外，摸了摸包里的户口本，有些胆怯。跑到一千里以外上大学，爸妈怕有什么事不方便，特意让鲸寻带走，在家再补办一个。户口本最大的缺点，估计就是补办前者也有效吧……要不然鲸寻估计也不会草草被结婚，她不敢骗爸妈的。
没有任何意外的，他们领了证。像个木头人，走了一遍流程。
千伊万要送鲸寻回去，鲸寻拒绝了，“没必要的时候，我们不需要在一起吧？”
想起来都是罪恶，自己才二十二岁，恋爱都没谈，竟然和这个认识不到一周的渣男领了证！虽然是契约关系，女生那种心理上的仪式感认同，真的让鲸寻觉得很耻辱。
鲸寻把钱打回了家。
“小寻，你哪里来这么多钱？”姥姥很着急。
“放心吧姥姥，不偷不抢。”
“小寻，你老实告诉我。”
“姥姥，这几年，我不是一直在写书吗？存了钱，没乱花。”
“小寻长大了，可以养姥姥了……”姥姥的声音颤抖了，鲸寻觉得姥姥的声音苍老了很多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平时不怎么好好写，收入惨不忍睹，加上平时花钱大手大脚，真的没什么钱。
鲸寻红了眼睛，不停的眨，生怕眼泪掉下来控制不住情绪。
“姥姥，听话，你好好治病，我以后还要带你去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