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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菜。家里的曾阿姨看她回来,特意做了几个她平时爱吃的。而坐在对面的林晓檀和张荞, 从韩千音进屋的那一刻起, 就开始把她当空气。
张荞夹了只白水煮虾, “今天这虾有股怪味,我都说了海鲜用白水煮了腥, 让你做椒盐的, 曾姨你是不是年纪大了、记话记不住。你如果在我们家干觉得吃不消, 早点说, 我好联系朋友的家政公司。”
旁边的曾姨似乎已经习惯了面前这位妇人偶尔发难,并没有说话。
韩千音夹了一只虾放进自己的碗里, “什么腥味,我觉得很新鲜啊。曾姨您还记得我喜欢吃白水煮虾,真是对我太好了。”
话音落下没多久, 坐在另一头的张荞把筷子一放,落在大理石桌面上。
韩朝晖不悦地皱起眉头, “又怎么了。”
张荞寒着个脸,“你没看到吗, 这不有人拿话怼我吗?”
韩朝晖脸sè更沉了,“张荞,你就不能好好吃顿饭?”
看着面前的丈夫满脸严肃, 张荞终究还是sè厉内荏。静默了半晌, 又拿起刚刚被拍在桌上的筷子。
旁边的林晓檀讨好地迎了上来, “爸,你别理我妈,她最近更年期呢。”想了想,夹了块鲍鱼到韩朝晖碗里,“今天这道菜特别好吃,这鲍鱼可是我上次去日本玩的时候,特意给您带回来的。”
林晓檀在没脸没皮讨好这方面可算是继承了她妈年轻时的天赋。
要知道,当年韩朝晖正三十五六的年纪,事业如日中天,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往他身上扑。他呢,最后背着自己重病的妻子,和副手的三助搞上了。这个副手的三助当年刚和生意破产的丈夫离异,还带了个十来岁的女儿,每天在公司主要就是给领导倒倒茶、复印文件、偶尔帮领导订个酒店机票,除了一张还算有点姿sè的脸,简直平平无奇。
中间两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,韩千音不太清楚。只是等韩千音她妈过世,张荞立马转了正,简直堪称小三界的典范。
嫁给韩朝晖之后,张荞甚至给林晓檀改了姓,叫“韩晓檀”。大概是觉得这个名字讽刺,韩千音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这个“拖油瓶”妹妹的原名。
韩朝晖尝了口鲍鱼,赞许地点了点头。旁边的林晓檀见了,正要邀功,就见自己的后爸从菜碗里挑了个大的,夹到对面韩千音的碗里,“这个真不错,千音,你也尝尝。”
韩朝晖给韩千音夹菜的时候,旁边坐着的两人从始至终都板着个脸。
张荞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转向了另一个话题。
她问对面的林晓檀,“那天听孙姨说,你和一个医生……走得很近?”
其实张荞这话说得委婉了一些,听和自己打麻将的贵太太原话是,“你女儿好像最近看上了一个医生”,张荞虽然没什么道德感,但在某些事情上又出奇地传统,比如说,自己的女儿主动勾搭男的这种事就让人挺没面子的。
“是啊。”林晓檀漫不经心地回话。
张荞看女儿一副不懂事的样子,心里有点不满意,医生这个行业她也算是知道一点,虽然不至于饿死,一辈子和大富大贵也没什么关系,以后真嫁过去,哪能像现在一样给晓檀优渥的生活。她又问了句,“还在联系吗?”
“在呀。”林晓檀道,“说起来啊……这人和我以前认识的男生都不太一样。特别稳妥,感觉和他在一起将来什么事都不用cào心的那种。”
张荞看女儿露出一脸花痴,皱了皱眉头,“不是看人长得帅吧。”
“哪有。”
张荞又准备说什么,那边的韩朝晖突然chā话,“医生挺好的,至少踏实,应该也读了不少书,正好和晓檀这沉不下心的性格互补。”
张荞见丈夫说了这样的话,不便直接反驳,只道,“你现在接触着,也别太陷进去。可别像之前那叶佳纯的事一样。”
林晓檀明显不高兴了起来,“妈,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张荞又道,“对了,下个月你不是准备请你那些朋友来家里庆祝生日吗,你把那个医生带来给我和你爸看看。”
“好啦,我问问看人家有没有空。”
韩千音在一旁沉默着,看着面前的母女一来一往的对话,嘴边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冷笑。
晚上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窝时,她才舒了口气。
快入睡那会儿,司霏打来电话。
“今天林晓檀和她妈没少给你脸sè看吧。”
“你说呢。”
“唉,要我是你啊,家里有这么两个恶心的人,我才懒得回去。”
韩千音沉默了一会儿,才道,“我妹过世后,我爸身体一直不太好。”
其实韩千音曾经有过极度排斥回家的时光。
当年韩千音母亲zǐ gōng内膜癌晚期,韩朝晖表面扮演着完美的丈夫,却在暗地里出轨,让她总隐约感觉是父亲的背叛加速了母亲的离去。在那以后,她在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父女之情的概念。直到两年前韩朝晖生了场大病,她看见他因为肺部感染、在机器的辅助下艰难的呼吸着,心里的难受才让她意识到,自己体内那点和他割不开的血脉。
韩千音道,“而且,我如果不和我爸联络联络感情,将来他一个想不开,把钱全给了林晓檀两母女怎么办。”
司霏认真地想了想,在另一头表示赞同,“嗯,说得有道理。”
韩千音拿起滤水壶准备滤水,“你这么晚打电话来,有什么事?”
“哦,对了。”司霏这才想起来,“上次我跟你提过的尹飏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你的新追求者?”
“嗯,尹飏明天约了黑子他们去东边的度假村,想叫你一起,顺便介绍你俩认识。”
“好啊,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叫我。”韩千音道。
第二天,司霏特意让韩千音开着她那辆特别sāo包的紫红sè奔驰上路,说是要让自己的出场更加闪亮一点。韩千音虽然有点无语,还是乖乖地当着司机。一路上,自己的好朋友在副驾驶的位置整理自己的妆容,折腾了大半路,足以见得她对这次见面的重视。
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,韩千音远远看湖边的空地上站了五六个人,其中还有几张熟面孔。下了车,司霏朝其中一个有几分书生气的男人走了过去。
“等很久了吧。”
尹飏声音沉沉的,“我们也刚到。”
过了会儿,他看向了韩千音,两人打了声招呼。
旁边司霏目光正飘向别处,突然看到湖边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,她愣了愣,十分惊讶的样子。
“高……”
“高什么?”韩千音看看她,笑了笑,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。
只见几米开外,端正冷感的男人正信步从湖边的码头走上来,他穿着着灰sè的衬衫,右手随意chā在裤子口袋里,那双常年没有波澜的眼睛,此时因为qiáng烈的阳光,正微微眯起。
司霏结巴了好半天,终于完整地说出口来,“……高岭之花。”
尹飏道,“是在美国认识的小师妹,有点好感,因为看到了我俩的聊天记录,挺受伤的,一气之下回了国。”
杜骁难得一笑,“你们到底聊了什么。”
“男人嘛,能聊什么,侃的时候嘴贱,让人误会了。”尹飏坐在那里,一阵感慨,“算我对不起程海霖。据说那姑娘走后,他在家里发现了人家落下的避孕套。你知道,那晚他本来可以和真爱发生点什么的,结果……唉,你能想象他当时有多郁闷吗。”
杜骁但笑不语。
“所以这个避孕套的事一直梗在他心里,那个傻bī,还留着当定情信物呢。”
杜骁低头轻轻呵了呵手中的茶盏,冷冽的气质里多了些风雅。过了一会,他不疾不徐开口道,“这事很简单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你捅出来的问题,你帮他解决。”
尹飏琢磨着杜骁的话,半晌后回味过来,“你说的也是,当初因为我多嘴,害他被大xiōng女神甩了,现在我帮他把人追回来不就好了。”尹飏点点头,“杜骁,看来你在感情方面也不是一无是处嘛。”
“……”
周末赵楠过生日,约了大家一起出来庆祝,韩千音因为准备课题标书正忙着,本来没打算去。结果早上黑子打来电话——
“我们的千音大小姐,现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约你,都排不开档期了是吗?”
“不是,”韩千音道,“课题申报下个星期截止,我还有一大堆事呢。礼物我已经让司霏给带过去了,放心吧。”
“啧,谁稀罕你那破礼物了。这几年你十次里头有八次约不上,朋友们已经伤透了心。”黑子顿了顿,“不过虽然你这么绝情,但我还是给你点友情提示,杜骁今天也会来。”
韩千音正在整理手边的资料,听到“杜骁”这个名字的时候,莫名地心口一动,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平稳,“哦,挺好的呀。但关我什么事?”
“嘿,现在高冷了?那天看你在度假村的时候,见了人家杜骁,可是满脸少女怀春。”
韩千音一愣,她有吗?
又或者……当时就有这么明显吗?
“你看错了。”
“唉,反正我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,你还是不开窍,那我也没办法。”黑子yīn森森一笑,“再友情提示一下,上次我们一起出来的女生,叫姚叶的那个,你还记得吗?人家也看上了杜骁,嘿,今天人家可是有备而来,你就好自为之吧。”
挂上电话,韩千音回味了一番黑子的话,又仔细想了想那位叫姚叶的女生,其实印象很模糊,似乎是坐在角落里、绑着浅蓝sè蝴蝶结发带的那个。女生话也不多,一群人在闹,她也只是在旁边浅笑着。
本来韩千音没察觉什么,被黑子这么一提,竟然觉得她闷着不说话、一脸沉静的模样和杜骁还挺合适。
坐在电脑前,韩千音看着标书里文绉绉的话,那屏幕上的字符好像是会跳动似的,连带着心也静不下来了。一段话敲了删、删了敲,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。心里烦躁的火星渐燃,过了几分钟,她拿出手机,打通了司霏的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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