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一个哥哥,知根知底。如今年已弱冠,相貌堂堂,处事干练,关键是,对紫韵有些意思。” 云树的一席话说的云帆的心愈发下坠,待瞥到云树的一脸坏笑,脸腾地红了。 “帆哥哥,你说,这个好不好?” 云帆内心激动,愣是半天没说出来话。 “这个也不好啊?那我再换一个。” “不,不,这个,这个很好。”云帆的脸更红。 他一直记得初见紫韵,她还是一个眉目清秀的瘦弱小女孩,在人牙子手中瑟缩,是夫人心善,买了她。 这几年父亲屡次让他回去相亲,他都以跟着老爷事务太忙为理由,拒绝掉。 他与紫韵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,互相有意,可是他深知,父亲云海深受门第观念影响,绝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无父无母的丫鬟为妻。好在紫韵年纪小,可是如今。。。 云树不再一脸打趣的看他,认真道:“我知道帆哥哥你的顾虑。你若能真心待紫韵,这件事,我回去会跟你父亲提。我想,海伯大概会给我几分面子的。” “谢谢小姐成全!我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为小姐做事。”云帆诚恳道。 “我觉得自己近来能量大爆发啊!兼职做媒婆,竟然没把鸳鸯谱点错,是不是很厉害?帆哥哥?”云树笑道。 “小姐说话越来越不着调。” “非也,是本公子!作为一个公子哥儿,就是要做些不着调的事,才与公子哥儿的形象相符嘛!” 云无奈附和道:“是,公子说的有理咦——!!” 话还未说完,两人一起大叫一声。 下午,严世真不放心,又让张元回云宅,看云树回来没有。没有见到云树的张元,知趣的又跑了一趟秦宅,却被告知,云树走了好一会儿了。 张元想着:路上并没有遇见,难道走岔了?既然走了好一会儿了,那就再回云宅看看,说不定公子已经到家了呢。 可是并没有。 连张元都赶回来了,云树还没回来,这回孟管家都有些急了,让张元赶快去告诉严先生。心里思量着:公子出门,并没有带给那几位准备的礼物,不可能是去辞行了。难道路上遇到李公子他们,一起去耍了?还是顺路去与薛公子谈生意去了?不然还能去了哪?心血来潮去学宫看黎公子?还是去了黎家? 跟门房说了一声,孟管家便急急去了济世堂。可是薛蘅已经回了薛宅,济世堂的人说,并没有见到云树。 孟管家又急急跑到薛宅,薛蘅说并没有见到云树。 孟管家转身又往李府跑。 看着孟管家走得这样急,薛蘅对江阔道:“备马,多叫几个得力的跟着。”说罢转回去将刚换下衣服又换上,带着众人去了益生堂。 孟管家跑到李府,却被告知,李公子进了宫,还没回来。孟管家又马不停蹄的跑回云宅。 此时,严世真,薛蘅都聚在云宅,唯独没有云树与云帆的影子。 孟管家一个男子汉,几乎要急哭了。 “公子纵然偶有贪玩,也不会到了这个时间,还不回来。况且云帆是个可靠的,也不会这样纵着公子的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” “张元带路,我去秦宅看看。”严世真面色十分难看,声音冷的像是要杀人。 “不知秦宅是在哪里?”薛蘅道。 “在西城外约二十里处。”张元急道。 “西城外,二十里。”薛蘅又念了一遍。 “西城外二十里,有什么不妥?”严世真冷声道。 薛蘅谨慎道:“有一件事,我想还是需要告知严先生。昨日益生堂开业,我与江阔在对面的酒楼上观礼,偶然听到隔壁抱怨说,云树公子竟然开了药房,说要让云树公子加倍还回来的话。我当时以为他是要对益生堂动手,只让江阔他们警着点。不想今日云树公子竟然失踪了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西城外20里附近,万世明有一处宅院。” 严世真道:“快带我去万宅。” 又对孟管家交代道:“你去学宫和黎家看看云树是否去过,没有的话再去请李公子,看他那几个兄弟那里有没有,如果依然没有。。。”严世真凑身在孟管家耳边小声交代一番。 孟管家道:“严先生放心,我这就去。” “我们也快走!”严世真道。 薛蘅点头。一行人策马出了城。 野径上,马队疾行,黄昏将近。 “严先生,那就是万宅。”薛蘅扬鞭向远处的一座庄园道。 “薛公子,你看那辆马车,可是也赶往那庄园?”严世真指着一辆疾驰的马车道。 “像是如此。” “我们此来,并不能确定云树在万宅。万世明也不会允许我们在他宅院中搜上一遍。所以,我们。。。”严世真将计划告知薛蘅。 “一切听先生的。” “有劳薛公子了。” 眼见那马车进了宅院,众人加紧打马。 “公子,公子,你在吗?”云帆着急的唤道。 “嗯,唔,天黑了吗?”云树缓缓醒过来,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。 “不是,我们头上被罩了黑布。公子你还好吗?” “我觉得,觉得脑袋又痛又重,眼睛也痛。不过,我们这是怎么了?”云树转转头,就觉得痛得不行,鼻腔里满是血腥气。 “我们的马儿好像跌进了什么坑里,公子不知被什么击到,当时就晕了过去。我正要赶到公子身边,头上却掉下来一张网。我被捞上去的时候,就被顺手敲晕了。醒来就在这里了。” “帆哥哥你还好吗?” “我还好。” “果然是流年不顺,今年都是第二次被掳了。”云树声音微弱的自嘲道。 “公子还有心情玩笑?” “帆哥哥,你有什么办法,弄掉这罩巾,看看我们在哪里吗?” “公子,我被绑得严严实实。根本动不了。” “我也是。那我先睡会儿。”云树说着没了声音。 “公子,公子,您别睡啊!这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,您怎么睡得着?” 云树不再答话。 云帆还要再叫,听到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。 “咱们这一票干的这么漂亮,干净利落,老爷会不会多给些赏银?” “大概吧。不过,我看那小公子装扮也不凡,被我们这样掳了来,不会有事吗?” “老爷是谁?让我们做这件事之前,必是有考量的。事都做下了,你就别叽叽咕咕没完了,老爷听了,可不高兴。” “那两匹马倒是不错,可惜了。不然也能换些酒钱。” “谁说不是呢。” 然后声音转低,云帆听不清楚他们嘀嘀咕咕,在说些什么。 又一个脚步声传来,接着冷声道:“老爷来了,把人送过去。” “是。” 云帆听到几人向这边走来,心里更急。“公子,公子,快醒醒,醒醒啊!” 云树并没反应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几个人走向云树的方向。 “你们是谁?要做什么?不许动我家公子。”云帆吼着,就要冲过去,却因双脚被绑住,狠狠跌倒。 那几个汉子也不理他,伸手就去拎起云树,云树丝毫不反抗。 一个汉子笑道:“你倒是个乖巧的。一点不闹腾。” 云树头上的罩巾,却因拉扯而移动,显出胸前的一片血迹,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是醒目。 “这是怎么了?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的吗?”那个冷声汉子喝问。 另外两个也吓了一跳,“一直好好在里面待着,什么声音都没有,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。”说着就伸手要去掀开云树头上的罩巾,看他究竟伤了哪里。 云帆听到这里,吼道:“你们是谁?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了?”他手脚被绑,刚才的一摔全无支撑,这会儿在地上挣扎,也染的一片血迹。 “大哥,你看,这个也是。” 那个大哥很是不快,“都掀开,看伤在哪里了。脸上伤了,就不好玩了,老爷是要生气的。” 然后云树生生是被疼醒的。她大半张脸都是血,已有些凝结,这一拉扯伤口又裂开,又开始流血。云帆是刚才那一摔,撞伤了鼻梁,这会儿正疯狂流鼻血,也不知道是不是鼻骨断了。 大哥脸色更难看,“看你们办的这事!伤成这样都没发现!” “大哥,我们可真没碰他,罩上罩巾的时候还好好的,这一路也没有磕碰到啊!”一个汉子心虚的赶紧撇清关系,老爷之怒,可不是玩的。 “我们真没碰他。”另一个也道。 云帆看到云树满面鲜血,吓得不行,急道:“公子,公子,你还好吗?” 云树给他一个血淋淋的笑,“没事,流了点血而已。”这一笑扯的伤口疼,笑的更显狰狞。 大哥吩咐道:“你去打水,快点把他的脸清洗清洗,这到处都是血,怎么带去见老爷?” “我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一个汉子赶紧退出去打水。 “这位好汉,你家老爷是谁啊?本少爷这刚出家门混了两天,可没招惹什么人啊?”云树带着纨绔少爷腔开口道。想当初,锦衣华服的李维翰,一脸纨绔的当街耍无赖,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。这种狼狈情况下,希望能震慑一二。 “你跟我家老爷的恩怨,你都不清楚,我怎么会清楚?我们只不过奉命办事。”这个被叫作大哥的虽然言辞含糊,心思却一点都不含糊,半点口风不露。 “有时候,奉命办事,可能会要了你的命。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云树继续吓唬道。 “这不重要。我只知道奉命办事。” “还真是位好汉啊!胆大,不怕死。我看你不错,不如跟本少爷混吧。”云树带着赏识的语气,继续大言不惭道。 那位大哥开始有些动容。 他还从没见过,都这般模样了,还浑然不怕的人,尤其是这小公子看起来,还不满十岁。这气度,这气场,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有的。老爷会敢动这样的人?别是手下这帮蠢货抓错了人。谋天医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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