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茂生讲,七年的杏花村与三七年时相b,没有多大的变化,依旧是杏林茂密,漫山遍野的杏花迎风怒放。杏花村人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。几千亩山薄地以其微薄的收入,紧张地应付着上千口子人略显饥饿的肠胃。
说的时候,语气淡淡,神情淡淡,淡淡若村前池塘内那泓盈盈的碧水,平静若镜,无波无澜。其实,他有意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事实。那就是,在回村的一段日子里,他的某些行为举止发生了很大变化,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令木琴惊诧万分,又欣喜万分。
这种变化,早在他离开南京的途中,就已显露出些许端倪。原本不太ai说话的茂生,竟然喜欢唠叨起来,像个农村主妇,喋喋不休地对木琴讲述着自己小时候的种种趣事劣迹,以及杏花村无处不在的美景妙处。举止殷勤,神情间堆满了谄媚讨好之嫌。随着离家路程的逐步缩短,这种变化愈加明显,以至烦腻到了让木琴厌恶的地步。
木琴的肚子明显地鼓凸着,行动上多有不便。腹中的钟儿时常伸胳膊踢腿地活动,她就一直把手放在腹部上,不时地r0um0几下。与茂生愈来愈亢奋了的情绪相反,她的心绪越来越低落,话也越来越少。即使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,也仅是用一个字或词来代替。
在县城下了火车,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一下县城的模样,她就被茂生一阵风儿地拽到了汽车站,迷迷糊糊地坐上一辆发动机爆响整个车身也随着“哐哐”乱响的公共汽车。汽车在一路尘土飞扬地颠簸了个把小时后,把茂生一家人扔在了北山公社驻地的镇子上,又起身爆响着,向下一个车站尘土飞扬地驶去。
木琴被汽车颠簸得浑身像要散了架一般,两条腿麻木得站不身起来。她想歇歇脚再走。茂生眨着放光的眼睛催道,咱得快走呀,还有十多里山路呢。要不,就得窝屈在山里过夜咧。
木琴被茂生的话吓住了。她想,山里可怎么过,要是有什么野兽来了,别说京儿人小跑不了,自己也得先被野兽吃了。她急忙忙地挣扎着拙笨的身子,牵着京儿的手,跟随茂生向着镇外的大山里赶去,连镇子上有几条街几条巷子都没有看清。直到第二年春上,刚刚当上村妇nv主任的木琴第一次参加公社召开的会议时,才第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拥有一条大街三条巷子的小镇。
进山的路狭窄崎岖,且凸凹不平。随着山势的抬升,如登楼梯般弯弯曲曲地向上升去,或或现地掩没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谷里。
山上已是一片nengneng的绿se,有尖尖的芽瓣儿缀满枝头。树下厚厚的枯草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细长野草,随风摆动,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青草气息。间或有仨仨俩俩的山雀突然从眼前的枝桠间匆匆掠过,飞向远处同样泛着青绿nengh的山间,丢下几声清脆的鸣叫。又有几只松鼠蹦跳在几棵高大盘曲的松树g上,警惕的小眼睛匆忙地探视着周围哪怕一丁点儿的响声。一有动静,眨眼间便没了踪影。
京儿初时兴趣十足。他挣脱了木琴的手跑在前面,并不时地叫嚷着,要茂生去给他逮几只山雀或是松鼠。
茂生就“嘿嘿”地笑着应道,哎,哎。
他用毛巾把两只土hse帆布提包的提系栓到一起,将提包一前一后搭在肩上,腾出手来搀住木琴的胳膊。他不时地替木琴擦一把额头上滚动的汗珠儿,还别有用心地轻轻抚m0一把她的手背和t0ngbu。
每到这时,木琴就毫不客气地一把打开他那只不老实的手爪儿,狠狠地瞪上一眼,说道,想作si呀,不怕孩子看见吗。
茂生便谄笑着老实一小会儿,过一段时间又不老实地重复一回。
木琴疑惑地问道,你是怎么啦,不是有病吧。
茂生只是笑笑,脸红红的,就是不吭声。
走了几里山路,京儿显然是自己跑累了。他赖在山路上不起来,哭嚷着要茂生背着走。茂生只得舍了木琴,抱起京儿,让木琴拽着背后的提包,一起向山的深处行去。
城市里出生城市里长大的木琴头一次踏进这么深的大山,南京时的苦闷,旅途中的黯然,入山时的新奇,被愈来愈深的大山渐渐蚕食着。木琴的身t犹如一枚轻飘飘的叶片,被遍野新绿的se彩冲撞着,一路挪动着拙笨的身子,磕磕绊绊且不由自主地向绿意浓深处陷去。
才走了不到一半的山路,俩人已被累得一塌糊涂。汗水早已打sh了衣k,脸上的汗迹横一道竖一道,弄成了个大花脸。衣服紧紧锢着在身t的每一个部位,极大地限制住了肢t的活动,两条腿酸软得连身t也渐渐支撑不住了。木琴头上的短发披散开来,上面沾了几枚草叶,既像一个乞丐婆,更像一个山鬼。
她听到有山溪流淌的声音,便喘着粗气一坐到山石上,说什么也不走了。京儿已经在茂生的怀里睡熟了,像只乖顺的小猫。小巧的鼻扇轻轻地呼扇着,嘴角上流出一线长长的口水。
茂生把京儿轻轻放到并排在一起的提包上,重重地躺倒在山路上,大口大口地吐着气。待气息平稳下来时,汗津津的身t被清凉的山风一吹,渐渐清爽起来,一路上的疲劳也在渐渐消退。
木琴寻声来到相隔不远的山涧旁,趴上去大口大口地喝了一肚子涧水。
涧水清澈甘冽,不紧不慢地绕着涧中错乱的山石,轻快地向山下流去。木琴就着水中的影子,细细梳理着自己凌乱的短发。她心里还赞叹着这涧水竟这么清甜,是自己平生喝过的最好的水。
这时,茂生也来到山涧旁。喝完水洗完脸后,他紧挨着木琴坐下来,搂住木琴的肩膀,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的脸贪看。
木琴边梳理着头发边奇怪地问道,你今天是怎么啦。
茂生的头靠上她的肩膀,两只手不安分地滑到她的上,轻轻地r0ucu0着,呼x1渐渐粗重起来,嘴里热热的气息弄得她脖颈子痒痒的。
木琴知道他想要g什么,还是问了句,你想g什么呀。
茂生一边扩大着r0ucu0的范围,一边急急地回道,想在这儿和你好一下呗。
――不行,等到了家再说。
――咱都一个多月没好过哩,还等咋儿。
――让人看见多不好。
茂生“嘿嘿”地笑道,这里连鬼影儿也没一个,怕啥哩。
说着,他把木琴的手紧紧攥住,放肆地伸进自己的k腰里,按在早已坚y如铁滚烫若火的男根上。那一刻,木琴避让的心情瞬间被熔化了。
除了新婚的头一年里,他们如胶似漆,恨不得见天儿躺在一起滚到一处。那时的茂生雄壮得像头豹子,浑身有着使不完的气力,天一黑儿就拽着她往床上钻。舞弄得筋疲力尽后,俩人相互搂抱着睡去。天明醒来后,还要舞弄一番。有时,在午休的有限空闲,茂生也不放过舞弄的机会。那个时候,俩人就如贪嘴的猫,对于没腻没够,惹得茂生娘多次旁敲侧击地数落他俩。其实,茂生娘是怕俩人光顾了欢愉,把茂生的身t亏垮了。
随着京儿的出生和茂响婚事的不顺,家中便时常燃起纷争的战火。俩人的心情慢慢灰暗下来,对房事的兴趣也慢慢缓了下来。房事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,或是一星期一次,或是十天半月有那么一回。有时候,仅仅是为了应付公事,匆匆上阵,草草收场,以表明俩人还是夫妻,还是健康的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人。特别是近一个月以来,因了决定回迁的两难选择,再加上木琴一家人对她随夫回迁的坚决反对,弄得俩人茶懒咽觉难眠,更是没了一丁点儿的房事。
木琴年轻t内的,在茂生毫无顾忌地挑逗中爆燃起火焰。她被r0ucu0得全身燥热,又浑身瘫软得像一堆柔柔的棉团,被茂生灼热的烧烤着,渐渐熔化成了一潭柔水,流淌进男人的心窝里。就是在这个眩晕的时候,木琴仍不忘颤声提醒着急切地为自己宽衣解带的男人道,别动了肚里的胎儿啊。
茂生的举动略略缓了缓,但仍没有丝毫地犹豫和间断。他把自己的衣k退下,铺在涧边略微平坦点儿的草地上,俯身抱起微喘着的nv人,轻轻放到上面。她爬到nv人的身后,抱紧白皙丰满的身子,将下t贴靠在nv人的t外,轻柔地研磨着。感觉到滑润了许多后,便轻轻地送进去。
茂生在感受着一次次有节奏地冲撞带来快感的同时,惊喜自己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猛豹的状态。俩人忘记了身外世界,只感觉到对方既飘渺又真实的存在。欢愉的浪cha0把俩人一次次推向浪尖,又一次次跌进深渊。在升起又跌落的瞬间,贪婪地享受着相互馈赠的幸福。
直到听到有崽子的啼哭声传来,俩人激灵灵的清醒过来,才想起京儿还孤零零地睡在山路上。此时,茂生已是控制不住自己,一泄如注了。
多年以后,当木琴再次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,脚下已不再是略显平坦的草地,而是一条宽阔平坦的贯通杏花村与北山镇的大路基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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