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来得太迟

“没错，这些都是我做的！都是我！”
许是梁佩琪的坦白承认，徐子豪心中的愤怒被平息了些许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梁佩琪望着徐子豪凄惨地笑了出来，“子豪哥哥，你竟然问我为什么？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徐子豪，你可知道，我那十年里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？”梁佩琪此刻就像疯了一样，“那十年，我被留在研究室，供他们解剖，供他们研究，暗无天日，你上次去，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环境很好？”
“呵呵，那不过都是表象罢了，你待在那里一周，也许还感觉不错，整整十年都待在那个鬼地方，谁受得了？没有人会理会你的心情，不会管你无聊不无聊，只要保持你的最基本生理和心里健康就可以了，你觉得，这样是生活环境很好嘛？”
“我不愿和你说这些的，我一直相信，我的小哥哥会找到我，会解救我，果然，十年后，我的小哥哥来了，小哥哥把我救了出去！”
“我心里还是有一点怨恨的，为什么是十年这么久？为什么是十年？不过没关系，只要我的小哥哥来救我了就好。”梁佩琪真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回忆，一声声小哥哥，重新打开了徐子豪的记忆之门。
“可是，等到我欢天喜地地出去，却发现了什么？我的小哥哥，竟然和我的姐姐结婚了！结婚了五年！没关系，我知道他们又离婚了，可是，为什么，为什么他们明明离婚了，却又在我的好姐姐回来的时候，他们两个人，重新纠缠在了一起？为什么？”
“我真的好嫉妒姐姐！小时候，姐姐就抢了我的爸爸，长大了，姐姐又要抢我的小哥哥，我以为小哥哥是不会被抢走的，可是我错了。”
“我以为，小哥哥是不会真的爱上姐姐的，那么以前的那些，小哥哥和姐姐结婚了，也不算什么，可是之后呢？为什么小哥哥还是那么在乎姐姐？明明姐姐都去参加另外一个男人的未婚妻选拔赛了，为什么小哥哥的眼神，始终跟着姐姐呢？”
“我不甘心！小哥哥是我的小哥哥，为什么我的姐姐，总是要和我抢东西？小时候，如果没有小哥哥出现，我早都被那两只狗……”
徐子豪心神一震，是啊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……
徐子豪烦闷客厅里大人虚伪的笑容，在向主人家请示后，来到后花园透气。
tiáo皮的妹妹女扮男装，跟在他身后，和他斗嘴。
“哥，听说这家子，有两个小姑娘，大的那个竟然是私生女，真有意思。”
“别人家的事情少说。”他对此没有一点儿兴趣。
“诶呀哥，你真是的。”徐子溪撇了撇嘴，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说不定啊，今天你的未婚妻就定下来了。”
“我们徐家，什么时候需要联姻来保持低位了？”
“这倒是。”徐子溪嘟囔，“不过，挺想渐渐那个私生女的，还是挺有手段的嘛……”
徐子豪没有理会妹妹，加快了步速，想要甩掉妹妹。
突然，他听到一阵狗吠声，还有一阵女孩的嬉笑。
本想躲开，却不想，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女孩噙着泪躲避恶犬的脸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一向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他，走了出去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清冷的声音，等到回过神来，他已经走出guàn木丛，挡在了女孩前面。
恶犬呜咽地看着他，夹着尾巴逃走了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转过头，本来是关心的话语，却被儿时别扭的他说的如同呵斥。
下一秒，却看见地上的女孩，朝他露出了欣喜灿烂的笑容。
“谢谢你，小哥哥。”
那笑容，璀璨夺目。
……
那个地上的小女孩，明明被欺负地那么凄惨，在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瞬间，却露出了如此阳光灿烂的笑容，那么纯真甜美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就是那个笑容，他徐子豪就栽在了那个女孩身上，一直铭记着她。
“小哥哥，你还记得吗？小时候，有了你的保护，哥哥也不会和姐姐欺负我了，哥哥越来越喜欢我，我也越来越快乐，我真的好开心！可是为什么？我只是离开了十年，一切又变了样子？我的小哥哥和姐姐在一起了，甚至真的喜欢上了姐姐！”
“我真的好嫉妒姐姐！为什么啊！我的一次次忍让，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吗？那好吧，我不忍了，我不要再忍了，我怕我再忍下去，小哥哥，真的就不是我的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就做了那些事情，那些邪恶的事情，我真的好害怕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？！可是我没办法，我告诉自己，我爱小哥哥，我一定要得到小哥哥！”
本来有些感伤的徐子豪，在听到梁佩琪一般言语时，突然慢慢回过神来。
不对，你这不是爱，是占有。
下一刻，他感觉到了空气中奇异的香味。
这香味，先前还是没有的。
记得，曾经沈濂跟他说过，他家其中几盆盆栽，养在家中是很好的，可是配上一些东西，却会具有各种各样的功效，其中一种，便是幻香。
这种香气，在刚开始味道极淡，几乎无味，却能通过人的毛孔渗透进身体，而后达到大脑神经产生作用，会麻醉人的大脑，让催眠蛊惑等变得更加容易，在这之后，香气会越来越浓，只是这时候，被针对的人已经陷入蛊惑，无法察觉。
徐子豪看着哭诉的梁佩琪，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隐晦的光。
为什么，梁佩琪会懂这些，甚至要用在他身上？
只是回忆而已，如果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，一切都是为了他，何必要多此一举呢？
除非，她心里有鬼。
徐子豪不知道，梁佩琪担忧的，是她还做了一些事情，没有被自己知道，还是，自己相信了几十年的记忆，出了问题。
不知为何，徐子豪觉得，二者兼有。
无论如何，他现在还没有掌握完全的证据，甚至连梁佩琪到底做了什么，并没有详细的知道，还是不宜打草惊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