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晋儿,你好好照顾你妈,时候不早,我就先走了,明天燕儿打县里回来,你可一准来吃饭啊。”王婶对谢晋叮嘱说道,看看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何桂芬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放下了三颗大白菜就离开了。
谢晋送走了王婶,赶紧把煎好的药送到了母亲床边,小心翼翼地服侍道,“妈,你小心烫。”
哪想何桂芬摆摆手,一脸愁容地说道,“儿啊,是妈对不起你,是妈的身子拖累了你。你可是县中学的第一名啊,现在不仅连书也念不了了,这个家哪还有点家的样子……”唉声叹气地说完,再看看家徒四壁的房子,不禁潸然泪下道,“早知如此,我就应该跟你爸走了。”
谢晋心里中一阵疼痛,赶紧安慰道,“妈,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就算我死,也不能让你死了。”
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,谢晋就恨得牙痒痒,父死母瘫,造事的套牌车压根找不到人。
于是,在重重压力之下他不得不退学回家,一边种地,一边照顾瘫痪的母亲,而丧父亲以及治疗母亲的费用,让这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更是债台高筑,苦不堪言。
还好谢晋有一把子力气,能够从土里抛食,勉强维持,加上村里人的接济,基本能活着。
何桂芬苦涩地摇了摇头道,“今天你王婶来的意思我也看出来了,怕是你跟燕儿的婚事……”
谢晋脸上抽了抽,心中是无尽的酸苦,自己这种家庭情况,任何人都得选择退婚吧。
“啪!”
突然!
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,母子俩惊慌地回头一看,门口站着一个肥头大耳,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,他身边是四五个大汉。
“陈……陈叔,你这是啥意思?”谢晋看着陈富贵不善的面相,就知道事情不妙。
陈富贵一抹油光光的大背头,缓缓走到谢晋跟前,环顾了一周。
突然!只见他冷冷一笑,猛地一抬腿——“啪!”直接把谢晋手里的药碗给踹飞了出去,摔在地上砸得粉碎。
“你!呜呜……”
谢晋猛地站起来,顿时就被陈富贵捏住了脸,除了冒火的双眼,剩下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我咋了?我是你爹!小白脸,还有你的死瘫子妈听好了,今儿就必须还钱,八万块钱,一个子儿也崩想少!”陈富贵说完,顺手一推,就把谢晋推了出去。
毕竟身子薄弱,被两百斤的大胖子一推,谢晋踉跄了好几步,还是没站稳,直接就摔在了地上。
“哈哈哈……逗着玩儿,跟我家的狗一个样。”陈富贵跟周围的大汉们顿时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晋儿……富贵啊,我们……我们家这个情况,你不是看到了吗?实在是……”何桂芬想要保护儿子,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虚弱地拉住了陈富贵的衣角。
“死瘫子,你闭嘴吧,老子的名儿也是你能叫的,操!松开手!你这种累赘,就他妈应该早点去死!”
陈富贵说完,想要摆脱何桂芬,却没想到何桂芬抓得死死,顿时怒从心头起,一个嘴巴子就扇在了何桂芬脸上。
“啪!”地一声清脆响声,何桂芬顿时就被扇晕厥了过去,手也就送开了。
“死瘫子,敬酒不吃吃罚酒!让你听不懂人话!”陈富贵嫌弃地抖了抖衣角。
“妈!”谢晋也不顾头晕目眩,大喊一声,双眼充血地站了起来,立刻就朝着陈富贵打了过去。
然而,瘦弱单薄的谢晋哪里是陈富贵的对手,刚一冲到,就被陈富贵抬脚给踹了回去。
心中恼恨的谢晋不顾小腹疼痛,五次三番地想要捶打陈富贵,却一次次被踹翻在了地上,又一次次站了起来,直到嘴角冒血,浑身瘫软。
“瞅瞅瞅瞅,像不像我家的旺财,一脚踹飞它又来,说你是条狗吧,你还有意见。”陈富贵说完,得意洋洋地仰头大笑。
好一阵身边的人才提醒道,“贵哥,咱们是来要钱的,可这家啥也没有啊。”
听到这话,陈富贵也犯难,环顾四周,也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,看着看着,眼珠滴溜溜一转,顿时坏水就冒出来了,对周围的人摆手说道,“把这小子带上,咱们去天坑。”
一听“天坑”二字,谢晋心里一颤,然而此时此刻身体跟一滩烂泥一样,除了疼痛没有半点力气,只得被两个大汉拽着,拖出了房间。
离开房间的一刹那,谢晋努力回头看了一眼昏厥的母亲,眼神中是担忧不甘和无尽的愤恨……
新阳村依山傍水,是个自然环境很好的地方,村里人人都知道,村西南角有个天坑,有多深没人知道,里面有啥也没人知道。
只是有不少的坏小子老光棍胡编乱造一些光怪6离的事情,用来吓唬村里的小媳妇。
谢晋一路被拖拽到了天坑边上,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,这一路,他的一只鞋被拽掉,另一只已经磨疼了脚指头,显然破掉了。
“扔边上!”陈富贵对身边的人摆摆手道,随后就对瘫在地上的谢晋说道,“给你个机会,下去瞅瞅天坑里有啥。这一趟要是有收获,还钱的事就能往后拖一拖。”
吃人不吐骨头,谢晋内心里暗骂道,让自己去送死,居然还假慈悲地说什么拖一拖。
见谢晋不说话,陈富贵冷冷一笑对身边的大汉道,“给他套上,扔下去!”
说完,几个大汉上手就把谢晋给捆住,脑袋上装上了一个摄像头和探照灯,随机扔下了天坑。
看着谢晋像是石头一样被扔下去,陈富贵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翡翠戒指自言道,“死老头子临死前说这坑里有奇宝,但愿是真的有。”
“哎呀!”
突然,听见身边的大汉一声,继而就是绳子一阵“嗖嗖嗖”的声音,周围的人顿时就愣住了。
“断……断了?”陈富贵有些错愕,伸出头朝着天坑看了一眼,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蠢货!就不能用好点的绳子!”陈富贵很是恼火,然而并不是为谢晋的性命,只是为自己没有完成的目的。
想了想了,陈富贵对周围的大汉说道,“听好了,今天晚上的事,谁要是敢说出去,我就把谁扔进去陪他!走!”
周围的大汉点了点头,头也不回地跟陈富贵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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